翁诗杰:党政两面虽一无所有 我未被打沉!


本期《友情人》专访人物为前马华总会长拿督斯里翁诗杰,这位也是可以侃侃而谈的大人物,几乎曹观友发出每个问题都有问必答,完全不把曹观友当成“敌对党”的身分来看待。

这次专访中,翁诗杰有一些私人的谈话,感觉上是很精彩,但精彩部分的全都是“闭门谈话”。

记者问翁诗杰几时才愿公布,他回应:“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他会发言。”

难得《友情人》邀请了马华这位大人物做专访,在槟城,基于“敏感”因素,属于行动党的曹观友在找国阵领袖寻求“专访”时,是一种苦差。

然而,翁诗杰可不去想“国阵”、“民联”的问题,就一口答应曹观友,令曹观友也不能不好奇的问翁诗杰为何愿意接受他的访问。曹:是什么原因让你同意接受这次的专访?在槟州,马华民政领袖几乎都不接受访问。

翁:很多人惊讶,尤其是曹观友做为这次谈话的主角,对我来说,不同党派政界朋友见面交流辩论,甚至在某个课题上站在同一阵线,所以这不是新鲜事,应该说早有前科。

附势人肯定离我去 芸芸众生不忧没友

曹:在马华被形容为独行侠,你曾回应说这些标签对你有欠公平,其实在目前的情况(卸下总会长的身份后)你会不会感觉孤独?

翁: 独行侠称号源于在早期马华的岁月,约90年代初期的的党选,我在不受看好及没有获得当权派祝福下,连中双元马青总秘书和马华中委,当时,在领导圈子中有孤 身上路感觉,真正原因是当时马青的领导班子有共同的嗜好及志趣,在党务公事之余集体行动,但我没有,我嗜好比较独行,久而久之就贴上标签,开始不以为意。

现在党政两面一无所有,你问我会不会孤独,在政党圈子里,跟红顶白,趋炎附势的人当中肯定离我而去,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吸引他们围绕在我身边,这是官场 惯像,反而在芸芸众生中,我并不孤单,在我下野一年多以来的日子,从不曾意志消沉,也不曾轻言放弃,我是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与非政府组织的民族资源中心进 行非政治性的活动,我不是一个人,北部有翁协文,还有很多无名英雄才能成其事。

记:你说你不是一个人,你现在还有朋友吗,例如党内?

翁:我去到那里都不怕没有朋友。

蔡细历挑战辞职

他凭什么“逐客令”?曹:你近期发表的马华改革不足,成为无关紧要的的政党,并被蔡细历挑战你辞职,你甚至说不介意你的照片被取下,在这样的僵局下,为何你坚持留在马华?未来还会留在马华?

翁: 最近的口声之争源于“irrelavant”的说法,有人翻译为不合时宜,跟大局或社会民众脱节比较沾上边。这些话我也曾经说过,只是当时我还是马华总会 长时,大家不会有其他反弹,然而,现在我讲的同一句话,我国如果长远这样下去就会大失民心,就会“泡沫化”,结果引起蔡细历极大的反弹。我提出的“当权派 可以从总部的历史走廊移走我的相片”,主要是回应他(蔡细历)说,我充其量成为马华历史的一部分…

(记者打插: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留在马华?)

蔡细历是党员,我也是党员,即使他是马华总会长,他凭什么有这种君临天下的权力叫党员离去?

他没有这个权力,何况我在1981年加入马华不是受他感召,他今天下逐客令,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我就是要看他如何落实这个逐客令?

我今天坚持的1981年带着批判性的精神加入马华,不像其他人凭空而降,我将这20多年来讲过的话,包括自己写过的文章都收存起来,做为鞭策之用。

这些是对我的交代,让我从政立场始终如一。如果一个党自我乖离入党路线,做为党员的我将如何决定去留,这是另外一回事。

我今天还保存马华的党籍,并非因为眷恋什么或永久党员的身份,或以图有一天在马华卷土重来,这个已经不是我从政的最大考虑,如果一个政党已经沦为远离民众,不得民心的话,长久下去,这个是不是有良知的政治人物争先恐后去争夺领导权?

“维基”说法确有其事 客观事实不怕承认

曹:根据“维基泄密”,你曾经向美国驻马大使坦承华社被边缘化,从做大生意到小档口业主都知道,只是马华不能承认这事实。这言论不会否定国阵典型的种族主义的方程式吗?

翁:其实我当时确实有这么说,我是回应美国外交官当时的询问,我是总结华人社会总印象后再作出这个分享,如果说这是我个人的印象则是掠人之美,我说的是,我跟美国外交官说,即使是我选区的小商人也有这种印象非常深刻。只要是客观事实的话,不应害怕承认。

公众人物言行 有示范性作用

曹:马来西亚政治出现越来越多的个人丑闻,即使在民主意识较成熟的美国也不能幸免,一直强烈主张公众利益的你如何划分公众利益和个人私隐的界限?

翁:我们尊重每个人有私隐,公众人物也是如此,但这是私德问题,我也是凡人,我不是道德警察,我所强调的是,做为公众人物,言行操守暴露在人前,对整个社会有示范性的作用,所谓民之表率,如果有道德上的瑕疵而人所周知,最终有着恶劣的示范。


投票只是表面 难作革新指标

曹:上届大选的投票结果显示,超过50%的半岛选民是反国阵,这股反风在城市地区更显著,尤其是年轻选民,您认为这个迹象会不会是迈向一个全新的马来西亚?

翁:很多人有这种期待,但不能单靠选票或者是政党之间的席位增长,这可能只是一个层面,不是唯一的指标,今天要打造全新大马,要如何从人民的思维方式是否起着革命性作用,投票往往很表面化,可能霎那间对政党的情绪以及政治人物及政党的评估。

纳吉处境很严峻 民联矛盾待解决

曹:在这样的情况下,首相拿督斯里纳吉的一个马来西亚理念和政策、不同的转型计划、派大选糖果足以抵挡这个现象吗?您认为民联是否还有一个公平的机会在来届大选组织新政府?

翁: 纳吉处境相当严峻,问题在于他从2009年上台以来几项改革项目,其实我当然相信他确实很想力挽狂澜,问题在于逆境当中,他必须与时间赛跑,这些政府转型 计划、经济转型以及新经济模式以及政治转型,这些其实最终取决于人民的满意度,成效才是最重要,要看执政党及政府机关整个运作,是否做到同心同德?这是最 大的考虑,时间非常紧迫。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国阵即使失掉江山,让大马出现政党轮替,以目前的民联情况来看,很多内部基本矛盾有待解决,即使赢得江山之 后,要治理江山才是头痛的开始。

是国人就能上阵 不会那么早退隐

曹:如果党不派你在来届大选中上阵,您有什么计划?

翁:这(问题)已经是明日黄花,只要我是大马人就有权力上阵。

曹:在你的政治生涯中,什么是让你最有成就?

翁: 其实我还没有退隐,还不是做总结的时候,回首过去,我不认为有条件踌躇满志或心满意足,摆在眼前的是,我当初所憧憬的社会改革到今天,一路走来时有颠簸, 即使在交通部的26个月间也做了一些改革,一些尚处于实验阶段,还来不及对外公布就下野出局,过后,我所知道的是,这些当时辛苦经营得来的改革的初步成果 都被后来者全面抹杀。

平台考本身寻找 大马有两极可能

记:你的政治生涯还长吧?

翁:现在流行说改变跑道,要改革,政党只是一个平台,平台在于本身寻找,能不能够自己创造,我不认为平台被人收了就完了,不是这样的。

曹:您认为2050年的马来西亚是怎样的?

翁:我是实用主义者,从两个极端来看,如果社会一直在进步,虽然时有干扰障碍,但最终还是积极向上,如果大马真正打破种族隔阂,真正是一个跟其他国家相差不远,是一个只讲求绩效与需求,讲求如何提升整体国民竞争力的社会。

另外一个可能性是倒退,如果让种族和宗教严重的两极化,这种两极化让人民陷入种族和宗教的对立,甚至是隔离,甚至是整个社会走向民粹主义,那我们可能沦为第三世界社会比较落后的一群。

《汪洋中的破船》 激励我继续走

曹: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你有什么纾解压力的方法?

翁: 其实我总结我走过的路,有人说坎坷有人说崎岖不平的道路,我非常深刻牢牢记住,当遇到挫折考验的时候,如果没有人可以扶持慰藉,甚至给予鼓励的话,最终还 是靠自己,我过去是从书本及音乐等方式来自我鼓励,当年没有面子书,励志电影也不多,有一本书,在大学时代给我震撼,是留台朋友送给我--台湾郑丰喜的 《汪洋中的破船》,后来改为《汪洋中的一条船》,那时秦汉还没有拍这套戏,在我需要激励我会听军用进行曲,还有抒情的怀念金曲等....至于宗教还处于摸 索的阶段。

记:现在还有阅读《汪洋中的破船》吗?

翁:我时时保留这本书,很珍惜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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