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不能骄横

不合逻辑的思维与言论,在官场多如牛毛,见多不怪。这现象对升斗小民而言,既是司空见惯,也已麻木不仁。无助的庶民无以名之,只能囫囵吞枣称之为"官字两张嘴",暗讽官场中人信口开河,令人百词莫辩。

其实,庶民这种印象倒是挺真实的。朝野政客的言行逻辑,违反常理、贻笑大方的固然不少;是非标准飘忽不定的个案实例,更是官场里的一大常态。这现象蔚然成风,倒不是因为当官者普遍健忘,或是思路愚钝;而是他们的是非价值极具弹性,向来胥视议题与时局的发展,到底对己方的利弊会有多少冲击而定?是以,我们不时会看到政客们处理同一类型事件,竟会出现前后自相矛盾的立场。

如果光只是因为朝野身份的不同,而有迥然不同的观点立场,那堪称是"权位决定脑袋"使然,大马政坛俯拾皆是。以前在野时是一个论调,当权上台后却又是另一种论调、另一种姿态。这种骤然的转变,普罗大众尽管可能异常纳闷,可政客们麾下的"死忠份子"还是不愁没有说词的。在"不问是非,只问立场"的硬道理前提下,只须一句"此一时,彼一时也",相信即可让它变得理直气壮。

然而,如果同样的事情由敌营来做,就是大逆不道,必须群起攻之;换了自己来做,却视之为理所当然、无愧于心。对此行径,相信一般升斗小民都会脱口而出,说这是双重标准。文人雅士则可能会语带包容的说:"昨非今是","以今日之我否定昨日之我"云云。姑且不论是冠上啥冠冕堂皇的形容词,它所彰显的政客心态很简单,一切均以自己当下的政治利益为导向。

信手拈来,国州政府奖贷学金的分配发放,即是一例。它所涉及的种族比例,永远是个争议焦点。长久以来,种族配额(俗称"固打")的意识,已牢控着国人的思维。公共资源的配发,产生种族失衡,固然备受国人的关切与垢病,不足为怪。因此,这些年来,在野党主攻这类议题,在非马来裔社群里广获共鸣。每逢大选,国州席次更是大有斩获。

曾几何时,308政治海啸造就了几许在野菁英。待新贵们在变天州属即位掌权后,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一些前朝广受诟病的"死穴"立刻成为他们的考验。雪州政府的贷学金发放,也同样备受挑眼,焦点还是围绕着种族分配的失衡。然而,雪州新贵们的回应,却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他们先是归咎于非马来裔的申请个案不多;然后再把矛头直指质疑者,斥其思维摆脱不了狭隘的种族框限云云。

在明眼人看来,这种几近"乌贼战术"的遁词,固然可以暂为当事人缓颊脱窘,可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本。平心而论,若说批评国州政府在分配公共资源时出现种族失衡,就等同种族取向,那即意味着把这一拨新贵过去的问政风格,也一并骂到骨子里去。诚然,如果这已是大众公认的负面思维,它当不致于因人而异、因党而异、因时而异。

同样的,好一些前朝时代备受非议的积习、陋习乃至恶习,如:县市议会的工程承包项目的朋党分肥等,行之有年,虽已在前朝时代造就了好一些朋党新富,却也让国阵州政权最终付出了变天的代价。而今,政党轮替后的雪州,不少积习、陋习乃至恶习,仍是地方政治的主旋律。前朝签订的一些合约,或许碍于法律的制约,须让其延续,可这些人为的陋习、恶习,新贵们实无理由要甘之如饴的照单全收,继而让它延续!

这断不是笼统一句:"历史共孽"所能掩饰得了的。人民因为厌恶贪腐而群起变天,初尝权势甜头的新贵,纵有贪腐,有人或许会辩说:这比起老牌的执政党,毕竟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然而这不应成为姑息养奸的藉口,任何容不下批评新贵的异议者,不管是出于何意,对民联新贵其实都是一种变相的戕害。它远比国阵的反扑更为可怕,因为那是一种隐性的腐蚀。是以,民联的网军打手,实应拥抱批评、广纳谏言,因为那是任何踌躇满志的当权者,最为需要的防腐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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