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的双考验

今年二二六(26-2-12)的“绿色盛会”掀起了席卷全国的“反莱纳公害”的浪潮。尽管国人普遍对所谓“稀土”的认识尚浅;有关其祸害的争端,仍然方兴未艾,未见定论,可它给整个社会投下的阴影及引发的震憾,却堪称是空前的。然而在这一片汹涌澎湃的绿潮中,却偏偏还有目光如豆的政客认为,那只是攸关关丹社区民众的地方议题而已。言下之意是暗讽召集抗争者小题大做。

当询及党对相关议题的立场时,目光如豆的政客却又耍起了滑头,把责任尽往国际原子能机构及国内的原子能监管当局身上推卸,全以他们的科研判断为依归。乍听此话似乎成理,可咀嚼再三,却不啻是空话,说了等同白说。

诚然,面对公众利益议题时,有理性的民众都不希望它备受炒作,在无限上纲之际,成为朝野政客的角力工具,进而模糊了民众的聚焦。然而在“莱纳稀土”事件上,国人应该关切的,不仅是它的科研验证,到底是毒非毒,或毒性有否超标;而是民众对此项目的存废,究竟是否有其话语权? 这些年来,土地开发项目不能没有环境评估报告(Environmental Impact Assessment),可任何足以影响社区人文的项目,却惟独不见执政当局强制进行项目的社会冲击评估(Social Impact Assessment),让基层的民意获得适当的反映 ?

另一边厢,前不久捷运公司(MRT Co.)所立下的二二九(29-2-12)签约大限,限令都门23家苏丹街百年老店的业主,不得逾期签署该公司的搬迁赔偿合约,否则随时面对当局强行征用云云。这正是另一个考验民意的事件。

此案拖宕半年,也同样的陷入了对峙的僵局。落在同一政客的眼里,照样还是跳不出地方议题的框框! 有的甚至还说那仅只是几户坚持抗争的业主问题,与人何干?对他们而言,所谓社区历史的保存,毕竟是个陌生的名词,它不单不会为政客本身加分,搞不好还会两面不讨好, 一方面既跟执政当局的“发展是硬道理”不搭调;另一方面也怕在民众面前力挽不了狂澜,灰头土脸,惹人笑话。

是以,执政阵营里谁也不想做出头鸟。既然捷运公司的头子动辄喜欢撂下狠话,政客们当然也乐得顺水推舟,双手拱让该官企头子独自面对众怒。这种驱使技术官僚亲上火线“挡刀挨剑”的做法,固然可让不做出头鸟的政客们有更多逃避议题的空间,但一些视民如草芥的技术官僚,出言无状, 引起公愤,其言行的嚣张,却又同样会让执政党失分连连,成为全党分担的负资产。

前不久,新官上任的捷运头子祭出的“历史赔偿论”,即是一例。犹记得他大言不惭的说:“老店若因挖掘地道而坍塌,大可以原材料再造赔偿”云云。似这类的旷世妙语,听在民众耳中,只会激发民怨,对僵局的纾解,却是一无是处。

无独有偶,这本可惠民,受民拥戴的项目,曾几何时,竟因急就章式的沟通,在缺乏谘询民意的情况下,燃起了民愤。在民众连番的穷追猛打下,捷运头子虽然硬拗曾作过若干个社会评估,但就是苦苦拿不出那部社会冲击评估的报告来示众。

平心而论,政客与官僚一旦碰上了民怨,无一不想马上停损、消毒,以免党誉人望,乃至政权的威信直坠谷底。然而,触目所及,最愚不可及的“停损消毒”法,相信莫过于效法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以为自己看不见,天下就从此太平。

犹记得年前,当我决定要彻查巴生港口自贸区(PKFZ)弊案时,一众政客与官僚皆异口同声咬定有关项目的稽查已成定案,无须重新翻案。待彻查已成定局,日前敢为“莱纳公害”公然张目的无德政客,为了停损及免受牵连,就硬说那只是交通部的问题,与人无尤。

这是极其幼稚可笑的开脱,一方面既暴露出当事人逻辑思维的不清;另一方面也让人看清有关党团的视野格局及其价值取向。或许,贯串全案的虚支冒领、利益输送等勾当,在此辈的心目中,本是官场的常态共孽,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而此前已查悉高达马币16亿4千万元的虚支冒领,花的也彷佛不是纳税人的钱。

观乎此,执政阵营要力保政权,与其防范敌党的壮大,或汲汲于打压内部的杂音反调,不如痛定思痛向这类政客、官僚们开铡,更能令人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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