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沦亡的思维观念
任何政党和政治人物的思维, 一旦跟不上时代脉博, 就是日暮西山, 走向没落的开始。一些政党政客尽管可逞咀硬, 甚至是陶醉在自我感觉里而不能自拔, 可它始终还是改变不了备受民众唾弃的厄运的。马来西亚的朝野政党大多从不讲求论述的建设, 也少有意识形态的匡限, 但它们所继承延续的习性观念, 很多却是威权与族群政治的遗毒。 
长久以来, 族群配额(俗称〝固打〞 干预了民众生活的极大层面, 以致它无孔不入, 既连选区的拨款数额, 也有不少地方政客坚决主张它须按种族比例来分配。推而广之, 不单国家政经资源的分配挣不脱这一道紧箍咒, 就连公务人员的招聘取舍, 也同样须以种族比例为考量, 历久不变。

长久以来, 族群配额(俗称〝固打〞 干预了民众生活的极大层面, 以致它无孔不入, 既连选区的拨款数额, 也有不少地方政客坚决主张它须按种族比例来分配。推而广之, 不单国家政经资源的分配挣不脱这一道紧箍咒, 就连公务人员的招聘取舍, 也同样须以种族比例为考量, 历久不变。
选区服务的种族化区分, 更是族群政治的最佳写照。先是把民众的问题贴上族群标笺, 再将它付托予有关的族群政治代表去跟进处理, 似乎已成为官场政坛的常态。然而万般讽刺的是, 每逢大选将届, 朝野政党候选人的拜票对象, 却是一反常态, 以跨越族群、宗教, 拥抱全民为主轴。
其实这种已经沿袭半个世纪的族群政治思维, 在新生代的心目中, 是过时迂腐的。毕竟, 任何当选的候选人, 须靠跨族的支持方能胜出, 因此他的服务对象, 按理就自然应该是主动面向各族选民, 而不是迂回地通过所谓的族群政治代表。
同样的, 国人也常听到一种惯性的推论(还称不上是论述), 即把某一族群对一些所谓偏差政策的反弹, 完全归咎于〝族群政治代表〞的〝解说不力〞----不能有效地为有关政策辩护解说。这类习惯反应的说词,不禁令人对大马人民的民智感到怀疑。选民对有关法令政策的观感立场, 到底有多少是受到政客的辩白解说所左右,人民自然是心中有数,良政或是恶法, 也当然自可分辩。
另一边厢, 值得关切的倒是〝族群政治代表〞的功能角色。作为执政阵营的成员, 他们的主战场理应是政府内阁的决策平台。即便是需要为政策辩护、解说以释众疑, 那也理应在执政阵营里取得内部共识后,由个别部门单位去负责。
向来最为尴尬的, 莫过于已陷〝政治跛腳〞的〝族群代表〞, 一方面既无从力挽狂澜, 阻挠不利本族的政策出台; 另一方面却须为其护驾辩白。这种进退失据的窘困, 对〝族群政治代表〞而言, 可说是二度伤害: 既暴露本身的软弱于先, 复须顶着〝为虎作伥〞的骂名于后。最终, 可能正因为他在本族社群里的公信力已丧失殆尽, 而终被唾弃。
这种窘困固然困扰老牌〝族群代表〞多年, 但对期待政党轮替的民联三党来说, 何尝不是最佳的借镜。尽管民联没有〝族基政治〞的包袱, 然而当下暂被搁置的争议, 如: 华裔副首相职, 以及伊斯兰党有关建立伊斯兰政权的终极主张等, 若是不获妥善认真的处理, 民联日后即便有望入主中央, 其前路还是充满变数的。
纵观国阵与民联双方, 其共同弱点无独有偶,皆显现在处理党内异议的思维手法上。或许大马政治久受威权领导的薰陶, 而致朝野政党普遍都力求党内能够统一口径, 丝毫没有容纳异议的空间。独立思考之于执政当局, 在这种政治氛围下, 始终是无异于洪水猛兽的。
此时此刻,朝野政党最常见的因应手法, 就是立时祭出封口令。对打贪查弊, 也是如此, 不外是要藉之打击敌营、揭敌疮疤, 以凸显本身是站在贪腐的对立面, 为人民的福祉护航。然而讽刺的是, 一旦本身阵营里有人要揭弊打贪, 头子们不单不会闻过则喜, 庆幸己方有人要认真肃贪剔腐, 树立好典范, 反而还会在万般推搪遮掩之余, 严加诘问到底丑闻因何会轻易外泄。演变的结果, 往往最终备受对付者, 可能不是涉案的始作俑者, 而是一心要揭弊打贪的原告。
政党的是非标准沦丧及此, 难怪坊间民众愈来愈不敢对政党政治寄以厚望。
评论